我的话还未说完,就看到赵元至脸上的厌恶一闪而过。
「沈言清,你我的婚事乃是国事,做好你的太子妃,其余的不要奢求。」
只一句,就将我的千言万语堵在胸口。
我从没奢求过他能爱我,甚至做好了和他相敬如宾一辈子的打算。
可是他昨夜如此,现在又这样训斥我,那他究竟当我是什么!
赵元至走远,我抬头望着头顶四方的天,泪如雨下。
嫁入东宫后,我爹就出征去了北地。
偶尔得见我娘,我都是笑着说我过的很好,帝后待我很好,太子待我很好。
帝后待我好是真的,太子待我好是假的。
皇上沉疴难愈,赵元至终日忙于政事,在外人面前他还能给我点体面,私下里待我却愈加冷淡。
只是偶尔的,他会鲜有的饮酒,酒后就如成亲那日一样,像野兽一样蹂躏我。
纵使再不通情事,我也渐渐知道,这并非是寻常人的男欢女爱,更像是一种歇斯底里的发泄。
表面光鲜亮丽,内里破烂不堪的日子,不过过了半年,皇上就病重不治驾崩了。
北境金人侵扰,赵元至临危登基,改国号「辰」。
可是赵元至,并未立我为后。
我这个太子妃,甚至没有任何的封号,连一个最低等的美人都不如。
见微知著,睹始知终。
参辅国大将军的折子雪花一样飘进宫中,沈家嫡女被皇上厌弃,是沈家覆灭的开始。
我最害怕的,还是来了。
皇上很快召回了战场上的爹爹,以抗旨不尊,挟兵自重的罪名解了他的兵权。
沈家至这代,已经被帝王家猜忌非常,我爹娘为了自保,不仅将女儿许给太子,还终生不再生育。
沈家无男儿,后继无人,却还是躲不过帝王心术。
赵元至顾忌名声,并未押我爹入狱。我求了太后回到家时,就看到我爹一身布衫坐在院内,手边是那杆陪他出生入死的长枪。
我被皇上厌弃此时再也无法隐瞒,爹爹看到我终于忍不住老泪纵横。
「清儿,你受苦了。」
他摸索着我的头发,心疼地说。我娘马上扯了他的衣袖让他慎言,当今圣上,猜忌无边,手段狠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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